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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n Ran 6 Battle of the Harbor – Simplified Chinese
城市的喧嚣在窗外持续沸腾,车水马龙交织成一片繁华的乐章,而赵雷所处的总统套房内,却仿若静谧的孤岛,将外界的纷扰隔绝在外。房间里,灯光柔和地洒在每一处角落,名贵的家具摆放得错落有致,彰显着奢华与格调。赵雷慵懒地斜倚在沙发上,手中随意地握着遥控器,电视屏幕上正播放着关于外贸商会与红山电器公司纷争的新闻报道。
他的目光紧紧锁定在屏幕上,嘴角微微上扬,勾勒出一抹志得意满的弧度,心中暗自思忖:“极限施压,才是生意场的本质。在这没有硝烟的战场上,唯有果敢狠辣,才能掌控全局,让对手毫无招架之力。” 他微微眯起眼睛,脑海中不断浮现出近日来策划的一幕幕场景,从煽动工人罢工,到利用洒水车制造混乱,每一步都精准地踩在对手的痛处,让局势朝着他所期望的方向发展。
此时,一阵轻微的脚步声打破了房间的寂静,助理悄无声息地走进来,脚步放得极轻,仿佛生怕惊扰到沉浸在思绪中的赵雷。他微微躬身,脸上带着一贯的恭敬,轻声问道:“赵总,参与行动的洒水车怎么处置?这事儿要是稍有不慎,恐留后患啊。”
赵雷闻言,手指轻轻敲击着沙发扶手,发出有节奏的声响,眼神中闪过一丝冷冽的光芒。短暂的沉默后,他缓缓开口,声音低沉却透着不容置疑的决断:“找个湖,沉到湖底吧,让这些无牌照车辆永远销声匿迹,只有这样,才可以让这件事情成为秘密。绝不能留下任何把柄,懂吗?再说了,沉到湖底的洒水车,就算被人发现了,也会成为外贸商会消灭镇压工人嫌疑的证据,我们可是一举多得啊!”
助理心领神会地点点头,应道:“赵总放心,我这就去安排,一定办得妥妥当当。” 他心中暗自惊叹于赵雷的果决,深知在这复杂的商场博弈中,稍有犹豫便可能满盘皆输,而赵雷总能在关键时刻做出最明智的选择。
随即,助理迅速联系好红山银行雇佣的施工团队,选定了一处郊外的静谧湖泊作为车辆的 “归宿”。那湖泊宛如一面巨大的镜子,镶嵌在大地之上,四周环绕着郁郁葱葱的树林,平日里少有人迹,是个绝佳的隐秘之地。
当夜幕如同一块巨大的黑色绸缎,轻柔地覆盖住整个郊外时,行动悄然展开。几辆装配高压水枪的洒水车,在夜色的掩护下,缓缓驶向湖边。车身上还残留着不久前那场混乱中溅起的泥点和水渍,在月光下闪烁着诡异的光泽,仿佛在无声地诉说着白天发生的惊心动魄的故事。
湖边,红山银行雇佣的推土机早已严阵以待,巨大的机身在黑暗中宛如钢铁巨兽,散发着冰冷的气息。司机们坐在驾驶舱内,眼神专注而冷峻,他们虽不清楚此次任务的全貌,但丰厚的报酬让他们选择不问缘由,只听从指挥。
随着一声低沉的指令,推土机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声,缓缓向前推进。推铲与地面摩擦发出刺耳的声响,打破了夜的宁静。洒水车在推土机的推动下,开始一点点向湖边挪动,车轮在松软的泥土上艰难地转动,留下一道道深深的辙印,仿佛是它们不甘的挣扎。
月光洒在湖面上,波光粼粼,为这紧张的场景增添了一抹神秘的色彩。当洒水车的车头抵达湖边时,司机们加大油门,猛地一推,洒水车便如失控的巨兽,轰然坠入湖中。平静的湖面瞬间被打破,水花四溅,发出巨大的声响,湖水像是被激怒的野兽,泛起层层波涛,迅速将洒水车吞没。
赵雷的助理站在一旁,冷眼旁观着这一切。等洒水车完全沉入湖底,湖面渐渐恢复平静,只留下一圈圈扩散的涟漪,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他才从口袋里掏出早已准备好的厚厚的信封,走向参与这件事情的司机们。
“各位师傅,辛苦了。这是赵总给大家的一点心意,只要大家守口如瓶,这些钱就是你们的了。” 助理一边说着,一边将信封递过去。
司机们接过信封,打开一看,里面厚厚的一沓钞票,数额竟是他们十年工资的报酬。众人不禁瞪大了眼睛,脸上露出震惊与惊喜交杂的神情。一位年轻的司机,手微微颤抖着,他从未见过如此多的钱,心中既兴奋又有些忐忑:“这…… 这真的是给我们的吗?”
另一位经验丰富些的司机,看了看周围的同伴,又看了看助理,犹豫了一下,开口问道:“助理先生,我们拿了这钱,真的不会有事吧?这事儿看着可不简单。”
助理微微一笑,眼神中透着让人安心的笃定:“放心吧,只要你们遵守约定,赵总不会亏待大家的。而且,这件事天知地知,你们知我知,只要大家嘴巴闭紧点,往后的日子就衣食无忧了。”
司机们相互对视一眼,最终还是点了点头。他们知道,在这现实的世界里,有时候金钱的诱惑足以让人放下一切顾虑。“行,我们明白了,一定不会乱说的。”
赵雷的助理满意地点点头,看着司机们离去的背影,心中暗自松了一口气。他深知,赵雷交代的任务,他完成得滴水不漏,这次,又为赵总立下了汗马功劳。
而赵雷,坐在总统套房里,仿佛已经看到了自己未来在商界独步天下的辉煌景象,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冷笑,继续筹划着下一步的行动。
这时,门铃轻响,赵雷的助理匆匆走进房间,神色略显紧张又带着几分讨好,低声说道:“赵总,事儿办妥了,洒水车已经沉入湖底。”
赵雷眼皮都没抬,只是淡淡地 “嗯” 了一声,片刻后,他开口问道:“湖边情况如何,有没有监控?”
助理连忙应道:“赵总放心,根本没有,那地方偏僻得很,没人会发现咱们的小动作。”
赵雷听闻,脸上浮现出一抹满意的笑容,他摆了摆手,指示道:“去,匿名通知新闻媒体,还有环保稽查部门,就说有人目击到外贸商会为了销毁镇压工人的证据,把洒水车沉入湖底,要求外贸商会给出解释,并且为洒水车沉入湖底的环保损失付罚款。动作快点,别出纰漏。” 助理连连点头,应了声 “是” 便退了出去。
没过多久,平静的湖面泛起巨大的涟漪,一艘艘打捞船缓缓驶向湖中心,环保部门的工作人员神情严肃,指挥着打捞作业。媒体记者们也闻风而至,岸边的摄像机、照相机纷纷对准湖面,快门声 “咔嚓咔嚓” 响个不停,都盼着能第一时间捕捉到关键画面。
随着巨大的吊钩缓缓升起,那辆洒水车的轮廓渐渐浮出水面,车身还滴着水,在阳光下闪烁着冰冷的光。一时间,媒体像是炸开了锅,记者们纷纷交头接耳,话筒递向环保部门的工作人员,急切地询问着情况。环保部门负责人脸色铁青,对着镜头义正言辞地说道:“外贸商会必须给公众一个交代,这种破坏环境的行为不可饶恕,他们必须承担相应的环保损失赔偿!”
消息如同野火燎原,迅速传遍各处。外贸商会总部内,安然坐在办公室里,看着网上铺天盖地的指责,泪水在眼眶里打转,最终夺眶而出。
她怎么也没想到,赵雷竟如此不择手段,这下外贸商会被推到了风口浪尖,她感到前所未有的无助与绝望,双手掩面,无声地抽泣起来。这一轮和赵雷的对抗,她输的体无完肤。
德国,慕尼黑,王桥的别墅宛如一座欧式古堡,静静地矗立在城郊的一片静谧山林之中。四周绿树成荫,花园里的各色花卉竞相绽放,散发着阵阵清幽的香气。别墅内部装修典雅奢华,水晶吊灯洒下柔和的光芒,墙上挂着的古典油画仿佛在诉说着岁月的故事。
王桥坐在书房的那张宽大橡木书桌前,手中紧握着一份刚从国内传真过来的报纸,报纸上赫然刊登着外贸商会与红山电器公司冲突的大幅报道,照片里混乱的人群、愤怒的工人以及那几辆醒目的洒水车,让他的眉头紧锁,眼神中满是忧虑。作为外贸商会主席,他在看到新闻的瞬间,脑海中就如闪电划过,第一下就笃定一定是赵雷在搞鬼。
“这个赵雷,真是阴魂不散,手段愈发狠辣了。” 王桥低声咒骂道,手中的报纸被他捏得微微作响。
一旁,王桥的妻子伊丽莎白正坐在沙发上,优雅地翻看着一本时尚杂志。她察觉到丈夫的异样,轻轻放下杂志,起身走到王桥身边,手温柔地搭在他的肩上,轻声问道:“亲爱的,怎么了?看你一脸愁容,是国内的生意出问题了吗?”
王桥抬起头,看着妻子关切的眼神,微微叹了口气:“是啊,伊丽莎白,外贸商会出大事了。你看,赵雷那家伙又在兴风作浪,煽动工人闹事,现在舆论对我们很不利,我担心安然应付不来。”
伊丽莎白微微皱眉,眼中闪过一丝担忧:“安然?就是你一直很器重的她吗?她一个人能行吗?你要不要帮帮她?”
王桥站起身来,在书房里反复踱步,脚步急促而沉重,仿佛每一步都踩在他焦虑的心上。他的手不停地揉搓着头发,内心陷入了激烈的挣扎:“我是想打电话给她,接手危机时刻的指挥权,可是…… 既然安然没有打电话求助自己,那么证明她还是希望自己处理这件事情的。她有这份心气儿,我要是贸然插手,会不会反而打击了她的积极性,让她觉得我不信任她呢?”
伊丽莎白看着丈夫来回踱步的身影,轻声劝道:“我理解你的顾虑,亲爱的,但你也别太为难自己了。安然既然选择独自面对,想必也有她的想法,或许我们可以先在一旁观望,给她一点信任和空间。”
王桥停下脚步,走到窗前,望着窗外的花园,沉默良久。最终,他像是下定了决心,缓缓说道:“你说得对,伊丽莎白,我决定不打电话给安然。我要看看,她凭借自己的力量解决这场危机的能力。不过,为了她的安全,我还是不能完全放手不管。”
说着,他转身走到书桌前,拿起电话,拨通了一个熟悉的号码。电话那头很快传来一个低沉有力的声音:“喂,王桥,怎么这时候想起给我打电话了?”
王桥深吸一口气,说道:“张平,是我。你肯定知道,外贸商会出了大事,外贸商会现在被推到了风口浪尖,我担心安然的处境。你也知道,赵雷那家伙不择手段,我怕安然应付不来。”
此时,在凌海公司的办公室里,张平正坐在那张宽大的真皮转椅上,手指轻轻抚摸着胸口的列宁徽章,眼神中透着一丝凝重。听到王桥的话,他无奈地叹了口气,点头说道:“我在新闻上看到了,情况确实很棘手。赵雷这人心狠手辣,什么事都做得出来。”
王桥的声音带着几分恳切:“张平,咱们是多年的老战友了,我这次求你,如果在国内外贸商会的情况真的无法挽回,在特殊时刻,恳求你帮助安然对付赵雷。你了解他的套路,有你在,我才能放心。”
张平微微皱眉,陷入沉思。他和赵雷在商场上斗了多年,深知对方的阴险狡诈,每一次交锋都如同在悬崖边行走,前几轮他和赵雷的交锋,总是处于劣势,这导致了赵雷最终掌控了红山银行。张平知道,他和赵雷的交锋,稍有不慎就会粉身碎骨。
此刻,张平心中满是对局势的考量,可思绪却突然飘到了安然身上。犹豫了一下,张平还是开口问王桥:“你感觉安然和她在精神病院的男友华晨复合的可能性大么?我瞧着安然这孩子,近来越发孤独了,我是真心疼。”
电话那头的王桥沉默了片刻,缓缓说道:“这毕竟是安然的感情问题,我也不好说什么,她心里的想法,旁人很难猜透。”
说到这儿,王桥像是突然警觉起来,声音提高了几分,急切地问道:“是不是发生什么了?你怎么突然这么问?”
张平轻轻叹了口气,回忆起前些天的场景,说道:“前些天,安然受了委屈,趴在我怀里哭的时候,我感觉到她搂我的手越来越紧了,那股无助的劲儿,让人心疼。我就寻思,她心里头是不是还放不下华晨,又或者是太缺个依靠了。”
王桥听后,语气坚定地说:“无论如何,保护好安然,别让她再受伤害。至于你们之间的感情问题,得你们自己弄明白,我不想看到安然再陷入痛苦之中。”
张平点了点头,应道:“我知道,你放心吧。”
张平想到老友王桥如此焦急,又想到安然一个女孩子独自面对困境,他心中一软,在电话里点头答应:“行,王桥,你放心吧。既然你开口了,我肯定不会袖手旁观。安然这孩子不容易,我会尽力帮她的。”
王桥心中一暖,感激地说道:“太感谢你了,张平。这份恩情,我记下了。”
挂了电话,张平起身,整理了一下衣领,眼神中透着坚定,随即离开了办公室,看了看凌海公司已经安装好的灯泡,朝着外贸商会驱车前往。
外贸商会总部此刻一片混乱。会议室里,烟雾缭绕,各部门负责人围坐在会议桌旁,争吵声、议论声此起彼伏。
“这事儿怎么会搞成这样?现在舆论一边倒,我们的业务都快停滞了!” 市场部经理愁眉苦脸地抱怨道。
“都是那个赵雷,故意煽动工人,还弄出洒水车那一出,太卑鄙了!” 公关部的人义愤填膺地说道。
外贸商会的安然副主席坐在会议桌的首位,脸色苍白却透着倔强。她用力敲了敲桌子,提高声音说道:“大家安静!现在不是互相指责的时候,我们得想办法应对。”
众人的目光纷纷投向安然,会议室里暂时安静了下来。
安然接着说:“我们先从洒水车入手,一定要找到证据,证明这是赵雷的阴谋,还我们外贸商会一个清白。”
这时,会议室的门突然被推开,众人一惊,纷纷侧目望去。只见张平大步走进来,人群中顿时一阵小小的骚动,有人惊讶,有人疑惑。在人群碰撞间,员工们心惊胆战,不知道张平的来意。
张平径直走到安然面前,对着安然点头示意。安然见状,连忙起立,脸上挤出一丝微笑,对着张平点头回礼,心中却暗自疑惑:张平怎么来了?
张平环顾四周,看着众人焦虑的面容,直抒胸臆:“大家不用猜了,我是受王桥主席所托而来。那几辆洒水车,绝对是赵雷安排的,他就是想搞垮外贸商会,坐收渔翁之利。”
安然微微皱眉,眼中闪过一丝不甘:“我也猜到是他,所以我想我们得尽快想办法证明洒水车是赵雷安排的,并且澄清真相。只要让民众看到证据,舆论自然会反转。”
张平却摇摇头,眼神中透着无奈:“安然,你太天真了。我了解赵雷,他做事滴水不漏,现在关于洒水车上的所有证据和一切对赵雷不利的信息一定都被赵雷销毁了,我们根本找不到。”
安然一听,心中一惊,不禁发出感叹:“没想到他这么聪明,一点把柄都不留。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会议室里再次陷入沉默,众人面面相觑,都在等待着张平给出主意。张平沉思片刻,缓缓开口:“虽然赵雷做事情滴水不漏,但我们不能坐以待毙。我们要从其他方面入手,比如安抚工人,重新树立外贸商会在民众心中的形象。”
安然微微点头,心中虽然焦虑,但她知道张平说得有道理。她深吸一口气,坚定地说道:“好,大家打起精神,我们一起度过这个难关。”
外贸商会总部的会议室里,气氛凝重得仿若能拧出水来。巨大的会议桌旁,坐着各个部门的负责人,他们或是眉头紧锁,或是交头接耳,焦虑与不安写在每个人的脸上。
此刻张平站起身来,身姿挺拔,目光坚定地扫视着众人,声音沉稳有力地说道:“我提议,动用外贸商会的储备资金,先行发放红山电器公司员工的工资和奖金。只有这样,才能解燃眉之急,让这场风波暂时平息,也能向外界展示我们解决问题的诚意。同时,关于环保部门的罚款,外贸商会就承担了吧。”
此语一出,会议室瞬间炸开了锅。
“这怎么行?” 外贸商会财务总监首先发难,他推了推眼镜,眉头拧成一个深深的 “T” 字,“这项工作从始至终都是赵雷和红山银行的账户负责,外贸商会根本没有这个义务。这要是开了先例,以后随便哪家公司出问题,都来找我们垫资,商会还怎么运营下去?而且,一旦外贸支付了罚款,就相当于外贸商会承认了我们是洒水车事件的罪魁祸首,这怎么可以。”
市场部经理也附和道:“是啊,张总,咱们自己的业务也因为这场风波受到不小冲击,资金链本就紧绷,这时候再动用储备金,风险太大了。万一后续资金跟不上,商会可就陷入绝境了。而且我们三年无环保罚款的记录,可是要破了。”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质疑声此起彼伏,会议室里乱成一团。
张平静静地听着,脸上没有丝毫愠怒,待众人稍稍安静,他才轻轻叹了口气,语重心长地解释道:“大家的顾虑我都懂,可如今是什么形势?舆论对我们一片讨伐之声,工人天天围堵在总部,业务根本无法正常开展。如果不尽快解决工人的薪资问题,我们就会彻底失去民心,到那时,外贸商会才是真的万劫不复。动用储备金,固然有风险,但这是当下稳住局面的唯一办法。只要度过眼前难关,后续我们再想办法填补这个窟窿。重塑形象。”
他的眼神中透着不容置疑的坚毅,话语间又饱含着对商会命运的深切担忧,众人听着,渐渐陷入了沉思。
安然坐在会议桌的一端,目光在众人脸上游移,心中同样纠结万分。一方面,她认同张平的观点,深知事已至此,不动用储备金难以平息众怒;可另一方面,这无疑是在商会本就风雨飘摇之际,又一次冒险。但看到张平如此坚定,又想到商会如今的艰难处境,她咬了咬牙,率先开口:“我同意张平前辈的提议,眼下确实没有更好的办法了。”
有了安然的支持,其他人虽仍心有不甘,但也慢慢意识到局势的紧迫,最终,会议室的人都点头表示同意。
方案既定,张平和安然马不停蹄地筹备记者会。外贸商会总部大厅被临时改造成了发布会现场,灯光璀璨,摄像机、话筒林立,各地媒体蜂拥而至,场面盛大而又嘈杂。
张平和安然并肩走上台,两人的脸上都带着疲惫却又坚定的神情。
刚一站定,台下的记者们便纷纷举手,迫不及待地抛出一个个尖锐的问题。
一位戴着眼镜、眼神犀利的男记者率先发难:“张平、安然,外贸商会此前一直坚称红山电器公司的薪资问题与己无关,现在却突然动用储备资金发放工资,这是不是意味着你们之前的立场有问题?还是说,这只是迫于舆论压力的无奈之举?”
张平微微眯起眼睛,不慌不忙地拿起话筒,声音沉稳而自信:“这位记者朋友,您的问题很犀利,但我想说的是,外贸商会从始至终都关注着红山电器员工的困境。之前之所以未直接介入薪资发放,是因为涉及多方复杂的财务流程与责任划分。但如今局势危急,我们不能眼睁睁看着工人们受苦,所以才果断决定动用储备金,这是我们作为行业领军者的担当,也是为了维护社会的公平与稳定。”
又有一位女记者站起来,言辞咄咄逼人:“据我所知,外贸商会自身业务也深受影响,资金并不宽裕,这次动用储备金,会不会给商会未来发展埋下隐患?你们又如何保证后续资金链不断裂?”
张平微微颔首,眼神诚恳地看向众人:“您的担忧不无道理,不可否认,这确实是一次冒险。但我们相信,只要解决了眼前的危机,赢得员工和社会的信任,后续通过合理调整业务、拓展合作,一定能够填补资金缺口,让商会重回正轨。外贸商会历经风雨,有足够的韧性应对这次挑战。”
此时,另一位男记者迫不及待地接过话筒,大声问道:“张总,现在外界都在关注洒水车事件,外贸商会打算支付洒水车沉入湖底的环保罚款和打捞费用,这是否意味着外贸商会变相承认了镇压工人的行为?”
张平神色一凛,目光坚定地回应:“绝无此事!外贸商会自始至终都没有做过任何伤害工人的举动,洒水车一事纯属污蔑。我们愿意支付相关费用,一是本着对环境负责的态度,二是不想在这莫须有的争议上浪费过多精力,我们更希望将时间和精力投入到解决问题、保障员工权益上,尽快还大家一个真相。”
还没等众人消化完这个回答,又有一位记者迅速起身,语气犀利地抛出问题:“赵雷作为工人领袖,已经带上了列宁像章,而张总您胸口也有列宁像章,请问您是否觉得自己的行为配得上列宁像章?”
张平微微挺直脊背,神色庄重地开口:“列宁同志一生为人民谋福祉、为公平正义而奋斗,我佩戴列宁像章,是时刻以此激励自己坚守正道、为大众服务。外贸商会从创立之初就秉持着诚信、担当的理念,面对此次危机,我们全力维护工人权益,未曾有过一丝退缩,我问心无愧,定当不负这枚像章所承载的精神。”
随后,24 小时内,外贸商会迅速行动起来,动用了账户百分之五的现金储备,紧锣密鼓地发放了所有红山电器公司人员的工资和奖金。并支付了环保付款。
忙完这一切,安然和张平疲惫地坐在办公室里,两人相对无言,片刻后,安然还是忍不住轻叹一声:“张平前辈,您说这百分之五的现金储备,原本是计划用作新业务拓展和技术研发的,这下全打乱了计划,未来的路,可真是难走啊。”
她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眼神中满是疲惫与脆弱。这段时间的压力如同一座大山,压得她几乎喘不过气来,此刻,在这安静的办公室里,她终于显露出内心的无助。
张平看着安然,眼中满是心疼与安慰,他轻轻拍了拍安然的肩膀,柔声道:“安然,我知道你心里苦,这段时间你承受了太多。但别怕,车到山前必有路,只要我们齐心协力,总会有办法好起来的。这只是暂时的困境,咱们把眼前这关过了,往后的日子会慢慢变好的。”
安然缓缓走到张平身边,像是下意识地抬起手,轻轻摸着张平的衣领,小声说道:“你看,衣领这儿有一些脏了。” 说着,便随手帮他拍了拍衣领。
张平身子微微一僵,脸上闪过一丝紧张,下意识地就想拿走安然的手,可当他的手指触碰到安然的手时,却又鬼使神差地停住了。他就那样抓着安然的手,目光直直地看着她,一时间,两人相顾无言。办公室里的空气仿佛都凝固了,只剩下彼此略显急促的呼吸声。
片刻后,张平像是回过神来,他轻轻捏了捏安然的手,声音略带沙哑地说:“是时候继续工作了。”
安然微微点头,眼中泛起一丝感动的泪花,她知道,在这艰难时刻,有张平在身边支持,是她最大的慰藉。
与此同时,市郊的国际机场内,人来人往,行色匆匆。巨大的落地玻璃幕墙透进明亮的光线,映照在光洁的大理石地面上,反射出冷硬又略显虚幻的光泽。赵雷一身剪裁得体的休闲西装,将他挺拔的身材衬得愈发潇洒,墨镜后的双眸隐匿着狡黠与得意,仿若掌控全局的幕后棋手,每一步都精准落子,收获颇丰。他迈着不紧不慢的步子,皮鞋踏在地面上发出清脆的声响,身后跟着的助理亦步亦趋,双手稳稳地推着满满当当的行李箱,箱子的滚轮在地面滚动,摩擦出细微的沙沙声,似是在为这场 “胜利之旅” 奏响伴奏,他的胸口,别着那个闪闪发亮的列宁像章,仿佛赵雷就是工人阶级的代言人。
赵雷刚一踏入候机区,那熙熙攘攘的人群中便有一群人眼尖地捕捉到了他的身影。媒体记者们瞬间像被触发了捕猎本能的鲨鱼一般,迅猛地围了上来,手中的长枪短炮 – 摄像机、照相机纷纷对准赵雷,快门声此起彼伏,镁光灯闪烁不停,将这片区域照得仿若白昼。
“赵总,听闻外贸商会刚刚动用储备资金发放了红山电器公司员工的工资,您对此有何评价?” 一位记者奋力挤到前排,将话筒几乎怼到赵雷嘴边,眼神中满是急切与期待,渴望从这位话题中心人物口中挖出独家猛料。
赵雷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那笑容里藏着他运筹帷幄后的志得意满。他不紧不慢地摘下墨镜,动作优雅又带着几分刻意的从容,露出一双深邃有神的眼睛,似乎能洞悉一切。他微微仰头,扫视一圈周围的记者,确保所有人都在专注聆听,这才开口,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我很高兴看到工人们终于拿到了他们应得的报酬,这是他们辛苦付出的回报。从一开始,我就站在工人这边,为他们的权益发声、抗争,大家想必还记得当日在示威现场,我与工友们并肩而立,任由那冰冷的水柱冲击,也未曾退缩半步。如今外贸商会能够正视问题,采取行动,也算是不枉我这一番努力。希望往后,类似的事情不要再发生,企业要多关注员工的福祉。同时,我也希望,外贸商会对环保事业做出贡献,不要为环保事业添乱,处理好自身问题。”
他的这番回答,措辞精妙,语气诚恳,既彰显了自己为工人仗义执言的 “正义” 形象,又不动声色地将促成此事的功劳巧妙地揽到自己身上。每一个字都像是经过精心打磨的石子,精准地投入舆论的湖面,激起层层有利于他的涟漪。
一时间,网络直播平台上的弹幕如雪花般疯狂滚动,网友们纷纷点赞,评论区被诸如 “赵总太给力了,真正为工人着想”“这才是有担当的企业家””他才是真正继承马克思主义的企业家“ 之类的话语刷屏,称赞他是帮助工人讨薪的英雄。赵雷看着镜头,脸上的笑容愈发灿烂,对着媒体微笑示意,随后潇洒转身,迈着大步朝着登机口走去。他的背影挺拔而自信,仿佛整个世界都已为他敞开胜利之门。
登上豪华专机,头等舱内宽敞舒适,真皮座椅散发着低调奢华的气息,柔和的灯光营造出静谧放松的氛围。飞机缓缓起飞,机身微微颤动,逐渐脱离地面,冲向云霄。赵雷坐在窗边,透过舷窗俯瞰着逐渐远去的城市,鳞次栉比的高楼大厦慢慢变成微小的积木块,纵横交错的道路仿若蜿蜒的丝线。他心中满是得意,仿佛看到自己已然站在了商业世界的巅峰,脚下是无数对手的 “残骸”。
他端起一杯早已准备好的香槟,晶莹剔透的气泡在金黄的酒液中欢快地升腾,他轻轻抿了一口,让那细腻的口感在舌尖散开,随后靠在椅背上,闭上眼睛,脑海中开始畅想回到香港后如何进一步拓展商业版图。他仿佛已经看到新的项目签约仪式上众人簇拥的场景,新收购的公司在他的麾下蓬勃发展,源源不断地为他创造财富与声誉。“安然啊安然,你还是太嫩了。这次我可是一箭三雕,既省下了红山电器的开支,又耗费了外贸商会的资金,还得了个英雄的美名,看你接下来还能怎么折腾。这场较量,终究是我大获全胜。” 他在心中暗自嘲讽,全然不顾这一场风波给他人带来的伤痛与困境。
而在地面上,外贸商会总部大楼内,灯光彻夜通明。安然和张平等一众同仁们围坐在会议室桌旁,面前堆满了文件资料,电脑屏幕上闪烁着各种数据报表,每个人的脸上都写满了疲惫与焦虑。他们正为收拾残局、重建声誉绞尽脑汁,激烈地讨论着下一步的应对策略。公关部在紧急起草新的宣传文案,试图挽回商会在民众心中的形象;财务部则在重新核算资金,为后续的业务开展制定紧缩计划。窗外,城市的夜色深沉,未来的路,依旧布满荆棘,他们只能在黑暗中摸索前行,期盼着黎明的曙光早日降临。
在凌海公司总部,阳光透过巨大的落地窗,毫无保留地倾洒而下,如金色的纱幔轻柔地铺展在光洁的地板上,折射出一道道梦幻般的光影,仿佛给整个空间都蒙上了一层神秘而温馨的滤镜。高琳静静地站在走廊这头,身姿优雅,一袭简约的职业装将她干练的气质展现得淋漓尽致。她的眼神时不时飘向窗外,看着外面繁华的街景,心里却如同乱麻般琢磨着:“这张平一走,公司里好像瞬间缺了主心骨,大家都有些没着没落的,业务推进也没了往日的顺畅劲儿。”
转头看向不远处的文哲民,他正像个专注的工匠似的,蹲在一堆杂乱无章的电器元件旁,双手沾满了黑乎乎的油污,那油污仿佛已经渗进了他的指纹纹理,正全神贯注地捣鼓着那些复杂得如同迷宫一样的线路。一头本应精心打理、时尚有型,彰显着韩式精致风格的头发,此刻却乱蓬蓬地耷拉在脑袋上,毫无发型可言,几缕发丝还调皮地垂落在他满是汗水的额头前,随着他的动作晃来晃去。
这几天,高琳心里就一直惦记着请文哲民吃顿饭,毕竟之前早早地就约好了,却因各种杂七杂八的琐事耽搁,硬生生地拖到了现在。她迈着轻盈的步伐走上前,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拍了拍文哲民的肩膀,用不太熟练的韩语夹杂着生硬的中文说道:“文哲民,吃饭,走。”
文哲民正沉浸在电器维修的世界里无法自拔,冷不丁被这一拍,吓得浑身一个激灵,抬起头,一脸懵懂地看着高琳,眼睛瞪得大大的,那模样活像只受惊后闯进陌生世界的小鹿,显然没听懂高琳这简单却又跨越了语言障碍的邀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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